雪祭丨高原施工,整整一个班的战士得了一种怪病……_嘉艺流行音乐_流行音乐歌词大全

  歌曲《爱久了才会懂》   《雪祭》,一部荣获“五个一工程”大奖的现实题材小说,是作者党益民蘸着血泪写出来的赋情长诗,是书写边疆军旅生活的有温度的、有力度、有厚度的典范之作,是反映几代西藏军人激荡命运的史诗之作。书中有作者对战友、对时代、对国家深沉的感情,有喧嚣时代中深挚的担当。   中国军网微信将陆续刊发小说《雪祭》中的精彩章节。谨以此向全体战友,向所有边防军人致敬!   (二十九)   这天傍晚,方文从鹰嘴崖下来,向赵天成汇报说,他们已经拿下了第四段“飞线”,但是许多战士都得了一种怪病。赵天成问:   “啥病?”   方文朝帐篷门口看了一眼,小声说:   “遗精。”   “啥玩意儿?”   方文作了一个手势。赵天成笑了起来,说:   “搞得神秘兮兮的,我还以为啥怪病哩,哪个年轻人没有遗过精?你没有过?我长期见不着老婆,也这样。”   “不是一次两次,天天夜里都会有。”   “天天都有?这样身体还不垮了?有几个战士?”   “九个。”   “好家伙,整整一个班。这种情况我以前在青藏线上施工也遇到过,不过没有这么多人。战士们天天打‘飞线’,很危险,精神高度紧张,再加上高原缺氧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,身体机能就有些混乱了。这样吧,明天让五班上去顶一阵子,把那九个战士先换下来,让他们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   “光休息恐怕不行,还得治疗,要不要问问黄医生?”   “人家黄医生是个黄花闺女,还没结婚呢,咋好问她?”   两人正说着,黄雪丽走了进来说:   “谁病了?什么病?”   两人尴尬地朝黄雪丽笑。黄雪丽奇怪地看着他们:   “什么病呀,这么神秘?”   方文红着脸直挠头,低头不语。赵天成干咳了一声,转身去端喝水杯子。黄雪丽冲着赵天成的后背说:   “赵连长,到底怎么回事?”   赵天成喝了口水,又咳了两声,吞吞吐吐地说:   “是这样,鹰嘴崖上有些战士……啊……哪个啥……”   “哪个啥吗?你倒是痛快说呀!”   “就是每天晚上……男人……你懂吗?”   黄雪丽听明白了,瞪着赵天成说:“看你难受的那样儿,不就是遗精嘛,这是一种高原疾病。我是医生,对我有啥不好说的?”   黄雪丽这么一说,倒弄得两个男人很不好意思。   “幸亏我上来带了一些治这种病的药,让他们明天赶快下来,好好休息几天,我再给他们服用一个星期的药,症状就会消失。”   赵天成红着脸说:“你真厉害,啥都懂。”   黄雪丽瞟了赵天成一眼:“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?”   赵天成干咳了一声。   黄雪丽突然看着方文,又看看赵天成,认真地问:   “你们俩,没问题吧?”   赵天成急忙摆手说:“我没问题,我没问题。”   黄雪丽“扑哧”一声笑了:“看把你吓得,有问题也很正常啊。”   方文嗫嚅说:“我可能……也得吃点药……”   一个星期后,方文和那九个战士的身体恢复了正常,他们又上了工地。为了赶进度,赵天成也上了鹰嘴崖。他们在工地上较为平坦的一个背风的地方搭起了帐篷,开始吃住在工地。天气已经变暖了,半夜最冷时候也不过零下两三度,帐篷里没有火炉也能忍受。   这个季节,内地已是酷暑盛夏,但雪拉山似乎才刚刚踏进春天的门槛,上半身仍然白雪皑皑,下半身渐渐有了绿色,越往下颜色越深,一直深到谷底。此时的雪拉山,如同一个刚刚睡醒的小吊装伙子,上身穿着干净的白衬衣,下身穿着绿军裤,青春勃发地站在蓝天白云之下,准备开步走向夏天。但是这里没有夏天,春天也很短促,直接从春天跨进了秋天,而且很快又蜷缩进漫长的冬天。   现在,应该是雪拉山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。赵天成想一举拿下鹰嘴崖。但是他上去不到半个月,就病倒了。他感冒了。起初他并没有在意,因为他身体一直很好,即使感冒,扛几天也就过去了。可是这一次,他怎么也扛不过去,而且越来越严重。   黄雪丽是五天后才知道赵天成病了,因为赵天成一直对黄雪丽封锁他生病的消息。黄雪丽跑上鹰嘴崖,斥责赵天成:   “你这个无知的疯子,都病成这样了还硬撑着!再晚两天,你会死在鹰嘴崖你知道不知道!”   黄雪丽的声色俱厉,吓坏了旁边的几个战士,他们不认识似的惊恐地看着他们的女医生。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极力克制着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,但她的脸憋得通红,一直红到脖子根。赵天成发着烧,已经烧起小水泡的嘴角挂着尴尬的微笑。他理解黄雪丽。在高原干了这么多年,他们目睹过战友因感冒引发肺水肿而牺牲的悲剧。   黄雪丽与几个战士,将赵天成从鹰嘴崖抬回营区。经过她三天的精心医治和照料,赵天成的病情渐渐好转,但还没有彻底恢复,时儿还会咳嗽几声,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。黄雪丽私下里对杜林说:   “多亏他体质好,换了体质弱点的人,可能早就……”   天气渐暖,营区外的山坡上的青草长了起来,几朵性急的格桑花已经悄然开放。格桑花又叫格桑梅朵,藏语里“格桑”是“幸福”的意思,“梅朵”则是花的意思,所以格桑花也叫幸福花。传说,“格桑”是藏族诸神中掌管人间疾苦和幸福的天神,由于人类滥杀高原上的生灵,上天派“格桑”到人间惩罚人类。“格桑”到人间后却发现,长期的战争已经使这片土地失去生机,到处是瘟疫。于是天神违背天命,帮助人类战胜了瘟疫,给人类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人们为了纪念天神,便把高原上最美丽的花儿叫作格桑花。   赵天成还没有完全康复,又上了鹰嘴崖工地。但在黄雪丽的一再坚持下,他没有住在上面,而是每天晚上回来,接受黄雪丽的继续治疗。这天傍晚,晚饭已经摆上了桌子,陆海涛和杜林已经坐在桌边,赵天成刚从工地回来,正在洗脸。陆海涛让通信员去叫黄雪丽吃饭,通信员跑了出去,但很快又跑了回来说:“黄医生不见了。”   正在洗脸的赵天成说:“别一惊一乍的,她能上哪儿?”   陆海涛说:“你到其他帐篷再去找找。”   通信员说:“我找了,都没有。”   杜林问:“女厕所呢?”   通信员说吊装:“我在外面喊了,没人答应。”   杜林又问:“炊事班?”   通信员说:“也找了,不在。”   陆海涛从桌边站起来,看看杜林,又看看赵天成。   赵天成咳嗽了两声,问通信员:“你下午看见黄医生没有?”   通信员说:“午饭后她还在帐篷里洗衣裳呢,我帮她拎过一桶热水。下午我在炊事班帮厨,没看见她上哪儿了。”   赵天成把毛巾丢进脸盆,边往外走边说:“我去找找。”   杜林说:“我也去。”   陆海涛也跟着走出了帐篷。可他们刚走出营门,就远远看见黄雪丽从公路那边走了回来,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……   黄雪丽刚从尺牍回来。尺牍是个乡,离这里并不远,只有三十多公里路。从尺牍往前35公里,就是色扎;色扎过去45公里,是“甲木塘”,也就是丁青县城。去年夏天,她带医疗小分队巡诊时,曾经在丁青县城停留过两天,认识旺堆副县长。旺堆副县长汉语讲得很流利,接待她们时介绍过一些情况,所以她对这一带并不陌生。   (此处省略396个字)   尺牍是丁青县的一个重要集镇,这里的虫草、麝香、鹿茸、大黄和知母特别著名。黄雪丽下午就是去那里挖虫草和知母的。赵天成的咳嗽一直没好利索,尤其到了夜里,咳嗽得会更多更剧烈。如果一直这样下去,很可能会引起肺水肿。夜里,远远地听到连部赵天成的咳嗽声,黄雪丽的心就揪成一团。但是治咳嗽的药就那么几种,她又无可奈何。今天洗衣裳时,她突然想起旺堆县长说过,尺牍的知母特别好。她知道,知母味苦,性微寒,归肺经,能清热化痰止咳;用水煎服,每日一次,十天就能见效。   洗完衣裳,她从勤杂班找一把小铲子,然后一个人跑到公路边上去等便车。她的运气不错,只等了半个小时,汽车连的一辆卡车就从山路上开了下来。卡车在她身边停下,周波从车窗伸出脑袋朝她笑,问她去哪儿?她说去尺牍。周波请她上了车,开玩笑说:“黄医生能坐我的车,我周波三生有幸。”她说:“别耍贫嘴,眼睛看路,好好开车!”两人一路说说笑笑,沿着盘山路一直向下,很快就看见了尺牍镇那几十座散落在山坡上的藏式房屋。在距离镇子还有十余公里的地方,她让周波停车,她从车上来,指着右边的山坡上说:   “我去那里挖点药材,你返回来的时候再把我稍回去。”   “我到四连卸下水泥就回来,最多两个小吊装时。”   周波说着,按了一下喇叭,“呼”地把车开走了。   车子走远了,路边就剩下了她自己。四周过分寂静,寂静得有些怕人。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,朝四周张望,山坡上除了散落的黑白棋子似的牦牛,不见一个人影,也不知道牧牛人去了那里。一条闪亮的小河从山坡上蜿蜒而下,如游蛇般慌不择路地穿过公路涵洞,钻进左边广袤的沼泽地,在远处与另外几条小河汇聚成一汪湖泊。远处的雪山被带状的白云遮住了脸,尽管山坡上还有斑驳的积雪,但青草已经长起来了,格桑花星星一样散落在草地上。   她以前挖过知母,有一些经验,所以寻找起来并不费力。长条状的知母,弯曲,扁平,一拃多长,茎叶呈浅黄色,上面有凹沟,下面有隆起的皱缩,折断后有黄白色的汁液,气味微甜,略带苦涩。知母可比虫草好辨认多了。不大一会儿,她就挖了半塑料袋知母。   草地里的虫草也已经长成了。深褐色的两三厘米长的“虫角”冒出了地面,寻找起来并不很困难。丁青的虫草是西藏最好的虫草。这个季节,正是挖虫草的时候。早了,虫草尚未长成,很难发现它们;迟了,山坡上杂草丛生,格桑花漫山遍野,就很难在茂盛的草地上找到虫草了。而且错过这个季节,埋藏在土里的虫体开始枯萎空瘪,以至于腐烂在泥土之中。   在西藏待久了,她对藏医有过一点研究,对虫草比较了解。夏季的虫卵产于地面,经过一个月的孵化变成幼虫后,才钻入潮湿松软的土层里。土里的一种真菌孢子囊侵入幼虫,在幼虫体内慢慢生长。经过一个冬天,到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,真菌才逐渐长出地面,便成虫草。   寻找虫草时,得蹲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挪,而且还得朝着太阳的方向,否则很难发现深褐色的“虫角”。发现玫瑰色的草头,用小铲子在离草头三四寸地方,将旁边的泥土拨开,然后才能将虫草从泥土中挖出来。   天色已经向晚。雪山上刚才那片带状的白云,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排列有序的红色的瓦片,从高耸的雪拉山上瀑布似的铺排下来,蔚为壮观,让人心颤。等她走到公路边上,扭头再看,那些瓦片状的云霞已经模糊成一团,没有了清晰的形状,但比刚才更加红艳。   她正看得出神,远处传来了汽车喇叭声……   黄雪丽手里提着挖好的药材,兴冲冲地从公路那边走来。   赵天成劈头就说:“你一个人瞎跑啥?你上哪儿去了?”   黄雪丽当头挨了一棒,但她并没有生气,而是扬起头说:   “我在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,你赵连长也要管!” 吊装   “这里狼多,你不是不知道!”   陆海涛也说:“就是,这多危险!你干什么去了?”   黄雪丽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,一脸得意的样子。   陆海涛问:“啥子东西?”   “不告诉你们!”   黄雪丽丢下三个面面相觑的男人,独自走进了营区。   晚上,黄雪丽熬好知母汤端到连部,让赵天成喝下去。   赵天成问:“啥东西?”   黄雪丽说:“毒药,你敢不敢喝?”   赵天成皱着眉头,表情夸张地将汤药喝了下去。站在一旁的陆海涛一句话也没说,起身走了出去……   作者简介   党益民,陕西富平人,诉讼法学研究生,武警西藏总队政治工作部主任。2次荣立二等功,11次荣立三等功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。出版长篇小说《喧嚣荒塬》《一路格桑花》《石羊里的西夏》《阿宫》《父亲的雪山,母亲的河》《根据地》《雪祭》、长篇报告文学《用胸膛行走西藏》《守望天山》等10余部文学著作。《一路格桑花》改编成20集电视连续剧,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出;《守望天山》改编成电影和歌剧。作品曾获全军文艺新作品一等奖、北京文学奖、徐迟文学奖、柳青文学奖、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、鲁迅文学奖等多种奖项,部分作品被译介到国外。   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6年11月版 党益民 著   授权发布   歌曲下载爱久了才会懂梅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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